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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选秀节目,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吗?
来源:未读选书     时间:2023-08-28 08: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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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特德·焦亚《变革之声》 ”

无论你是否是综艺爱好者,有一类综艺都可能进入了你每个阶段的生活—— 音乐选秀节目 。

尽管讨论甚至批评的声音贯穿始终,但仍然不妨碍这类节目的热度。每年最热门的综艺里,音乐选秀都一定会占据一席之地。

但,在观众选择越来越多元的情况下,频繁的音乐选秀能够实现多少音乐梦想,又能为产业的完善助力多少呢?

如果你也有这些疑问,不妨看看美国杰出音乐史学家、“爵士乐新闻业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特德·焦亚 在 《变革之声》 中如何评价吧。

[美] 特德·焦亚|著 孙新恺|译 未读·艺术家|出品 「只有一小部分超级巨星脱颖而出。」

在21世纪初, 娱乐业最大的音乐革新,是真人秀电视歌唱大赛。 当然了,这几乎算不上是一个新想法。

自1956年起,欧洲电视网歌唱大赛在欧洲便是一项年度盛事,而哈莱姆阿波罗剧院中举办的“业余选手之夜”可追溯至20世纪30年代。

事实上,连古人也有歌唱比赛。然而,在新千年后这些比赛变成一种失控的潮流。几十档电视真人秀中,怀揣明星梦的人竭力讨好评委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尽管这些节目平庸至极,它们却为献祭仪式带来一番别样的转折,源源不断的音乐家品尝到了短暂的现代媒体名声。

正如基拉尔的理论所言, 在最终赢家 (或幸存者) 从选手中脱颖而出之前,他们先是英雄,再是受害者。 这样的比赛很容易制作并模仿,而全世界每个电视市场很快都有了自己的版本。但在全世界,歌曲从古至今面临着禁令与审查。让人民自己选择最喜欢的音乐,向来都是会产生政治后果的危险自由。

事实证明,没有必要对歌唱大赛的热潮进行任何干预。通过在市场中填满了毫无生气的套路和千篇一律的形象,它自取灭亡。

这些节目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越发呈现出一种自我嘲讽的荒诞特性,比如说,在2019年年初,福克斯电视台推出的《蒙面歌王》,让二流明星穿着滑稽的服饰进行比赛。 台上的选 手打扮成贵宾犬、河马、兔子 、独角兽 或其他同样可笑的另类形象。 也 许我们在概念的进化中已经来到动物献祭的阶段,但围观祭祀的观众已经开始丧失兴趣时,它才姗姗来迟。

在这堆噪声与怒火中,只有一小部分超级巨星脱颖而出。 凯莉·克拉克森和凯莉·安德伍德在电视节目《美国偶像》中取胜,成为真正的明星,跟早期欧洲电视网歌唱大赛帮助阿巴乐队和席琳·迪翁成为白金销量的艺术家一样。

然而,尽管有大量的媒体曝光度,大部分电视选秀的冠军,都走上了不温不火的职业道路。 很多情况下,失败者享有的成功比获胜者还大。

在《X音素》中,单向乐队名列第三,但五年之后,这支流行男团的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

在12岁时,碧昂丝·诺斯和她的女团女孩时光(后来的天命真女)在选秀节目的先驱《寻星》中被淘汰,但后来她却登上了音乐世界的巅峰。

事实上, 在这些人为的设定中,很难想象会有任何真正的革新者或叛逆者出现。 前卫的艺人偶尔作为选手出现在电视荧幕上,但在进入决赛前向来都会被投票淘汰。 甚至对评委说一句出格的话,都足以浇灭观众的热情,并能保证他们马上卷铺盖走人。

任何立志想成为下一位约翰·列侬或鲍勃·迪伦的人,估计都挨不过初赛,更别说席德·维瑟斯或科特·柯本了。 原因很明显:这些节目并不会改变主流观众的音乐品味,它们只不过反映出电视机前投票观众本性难移的偏好。

研究音乐史的学生,难免会想起文艺复兴时期公会歌手的歌唱比赛,获得嘉奖的人平淡无奇、不出错误、举止得体。

即便如此,歌唱比赛的崛起也反映出一种真实的需求。 音乐业向来依靠局外人注入新血液。

「音乐中真正的革新源自破坏,而非规范化。」

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全国性的比赛跟20世纪20年代唱片公司进行的实地录音考察没什么区别。在这两种情况下,商业利益都打算为音乐革新创造一个规范化的流程。

正是这种愿望,这种为了推出新商业项目而需开发一套准客观性体系的野心,在近几十年中激励着人才经纪通过试唱来组建乐队。随着这个方式变得更为谨慎,更加程式化,它逐渐被音乐产业采纳。

一些组合,像街头顽童乐队、后街男孩和辣妹合唱团,在一段时期内享有巨大的商业成功,然而随着青少年这些初代核心观众长大后,它们便失去了存在感。

过去几十年(甚至几世纪)中,日积月累的证据表明, 音乐中真正的革新源自破坏,而非规范化。 任何利用真人秀或程式化的乐队来发起一场真正音乐革命的尝试,几乎从一开始便注定失败。

过去,音乐总能通过与新流派的融合为自己重新注入活力,这种情况每隔几年就会发生。20世纪,布鲁斯、爵士、摇滚、嘻哈以及其他叛逆的风格,为本会停滞不前的事物进行了重新定义,为它们重新注入活力。

然而,在数字时代早期,情况似乎截然相反:涌现的流派和亚流派实在太多了,却没有任何一种拥有足够的影响力在主流社会发起革命,至少无法与20年代的爵士年代或爱之夏这些级别的事件相比。

事实上,当流媒体服务平台决心为每一种音乐风格下定义时,它制作了一份含有1387个类别的清单[例如电子拉丁、新式柔和、基督舞曲、电影回响贝斯、实验室、跺削 (Stomp and Whittle) 、神经放克,以及流行圣诞曲]。

这种对音乐风格的细分与从薯片到牙膏等其他产品类别中的品牌延伸毫无区别。在这些产品类别中,顾客的喜好被不断切分,试图发掘一个愿意为更个性化的产品花大价钱的人群。

但对小众市场进行微观管理的成功,尽管能为终端用户带来安逸的满足感和狭小的关注范围,在宏观上却会有损变革的机遇。

当它被推至极端时,听众对音乐的决定,开始像酒吧里顾客在浏览冗长的小型酿酒厂啤酒清单一样。在这样一个局限的环境中,整个选择过程被严加管控,尽可能不出现任何意外,然而在里面却有一种选择无限的错觉。

在21世纪初,尽管音乐环境中不断有小众的类型加入,四大商业音乐种类却依然统领着市场:摇滚、流行、乡村和嘻哈。 其他传统流派也许会进行创新,并创造出顶级的艺术家——这依然在古典乐、爵士乐等领域发生——但他们所创造的利润以及对社会的改变,跟他们辉煌的年代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舒缓生活的附属品or颠覆性的变革力量

因此,我们面临一个悖论。 一方面,我们遇到强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希望音乐能存在于娱乐业的可预测程式之中,而那些程式则越发根植于承诺消灭一切音乐消费中艰难险阻的算法里。

人工智能能够挑选出完美的歌曲,能适应你的心情、品味和生活方式。没有任何不和谐或破坏性的事物能够闯进你自成一体的音乐系统之中,而科技公司将这种体系设想为一个属于个人的栖息地,一个与一台数字设备相连接的个体。在向往平滑美学的年代,没有什么比这更平滑的了。

与此同时,音乐的现实却在抵御这整场还原主义的过程,这种利益驱使的要求,即将歌曲包装成针对善于接受、定义精确的观众而准备的微交易商业行为。

另一方面,人们坚持以意想不到并不拘一格的方式使用音乐,挖掘音乐中的各种能量,其中不少都无法被商品化。 有时候,那股力量是一种黑暗的魔法,危险且无法控制;有时候,它振奋人心、积极向上,着实能够改变生活。

每一名权力掮客——独裁者、宗教领袖、脸书和谷歌的技术官僚——都承认这个事实。

他们希望控制音乐,利用它的力量为自己谋利。但他们同样对其感到恐惧,深知破坏性或革命性的运动能使这些歌曲站到他们的对立面。

因此,你可以选择: 音乐是舒缓生活的附属品,或者,音乐是颠覆性的变革力量。 这份选择向来都存在。

这两种愿景之间的冲突,在整场人类音乐史上,向来都是变革的动力。甚至当我们相信人类来到了一个音乐可以充当纯粹娱乐的幸福时代,一个新的颠覆时代往往就在拐角处。

而事实证明,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也无法阻止它。然而,当新的音乐革命到来时,它能够撼动社会的力量却不会持久。它最终会被认可,并纳入主流,并被曾经与之抗衡的体制采纳。

歌曲会被重新利用,被当作背景故事进行改写,以符合新的议程。因此,你可以做出选择,挑选音乐,但别太安于现状。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某个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歌曲,将会重新开启这一过程——在构成音乐史的一系列无休止的大爆炸中,这又会是一场大爆炸。

-本期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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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泰若克塔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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